孙振华：我补充一下鲁虹刚才说的，也是纠正一下。这次展览有三个深圳市民参与，也就是说还有公众参与的。我是纯粹站在一个他者的角度看这个展览，我觉得这个展览做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把城市这么大的展示对象做出来了，这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也是一个很大胆的事情。当代艺术毕竟还是一些直观的东西，他有更多的形象、感性的东西在里面，要把它完成一种语言转化。我们这里的对象太特殊了，他是一个城市，内容涉及很多方面。这一步也是一个很大胆的事情。但是从整个效果来看，包括记者采访，我也说到我们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尝试，应该说也是一次创新。整个展览就像一个超长的戏剧，三个月的制作，里面有各种讲座等等。开幕式一次演出，闭幕式也希望是一部作品。我相信它能为我们深圳这座城市留下一个非常深刻的城市记忆。我觉得下面一步要研究的问题就是说怎么样以城市对象作为展览，更多的让公众发生兴趣。比如我们以当代艺术的手段，还包括以图纸化、图表化的东西。这些东西技术化的手段还比较强的，专业人士会比较感兴趣，但是一般老百姓看不明白，我觉得这也是一个问题。比如你要展示一个小区规划，你怎么展？你如果完全艺术化了有时候也不太可能。但是这是一个挑战。我觉得在这些方面都是值得研究的。

    总的来讲，我们不能指望一个展览所有的人都感兴趣，我们这个展览本身也有城中村的感觉。这个场地也比较阔，而且东西杂，但是展品本身是很有生气的，给我自己留下的印象也是蛮深的。我倒觉得站在当代艺术立场现在也面临很多问题。我们这个展览能够保持100、200人也是相当不错的，我们看到很多当代艺术展览开幕式有人，第二天就没有人了。

 

观众：刚才听到各位老师讲解我收获很多。我是一位园林设计师，我有一个问题请张老师解答一下。第一个问题，刚才说到建筑师这个职业，我想就深圳而言，很多做的比较好的楼盘或者建筑，他的亮点在于环境。比如桂芳园这些建筑，他们在关外，但是仍然有很大一部分群体购买。最大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环境做的非常好。对目前国情来讲，很多生态比较好的社区，一个是少，第二，价位比较高。作为下一步，国家的规划或者建筑来讲，如何使好的建筑更加平民化，让更多的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我这样这会更加激起大众的兴趣。希望张老师作一些简单的分析。

 

主持人（张永和）这些问题不是由建筑师决定，是由房地产市场决定的。一个房子，建筑师把造价压的很低，北京有一个楼用了地热技术，这个技术实际上花不了多少钱，然后这个房子盖完后卖的非常贵。我们设计者是无法降低一个建筑的成本，因为土地价值太高。如果让整个社会贫富悬殊减少，那一定要有政府的参与。由政府补贴真正低收入的住宅才可能真正改善。

 

观众：现在在我们深圳像万科集团这样大的地产公司，他们提倡中低档建筑，而且最近王石先生提出要为深圳老百姓搞一些经济型建筑。你觉得他们实施起来是不是比较困难？

 

主持人（张永和）：这个不是困难不困难，这是有偶然性的。王石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是一个商人，他想薄主持人利多销。如果他是做慈善事业的话，这本身跟他商人的身份是矛盾的，也不是商人不做慈善事业，这是由整个社会机制支持一个人做慈善事业。在西方典型的就是减免税，你当然愿意捐。王石如果有一天不高兴了，他想多挣钱就不做了，这是没有保证的。所以像社会福利问题一定要通过一个社会的制度来保障，而不是靠个人的意愿。

 

观众：今后双年展能不能在这方面做一些更好的宣传，促进这种现象出现。这有可能不惜我们个别人可以达到的东西。像生态化比较好的社区才是大众化的需求。

 

主持人（张永和）：我问你一个问题，您是在质疑市场经济的体制？怎么能够又便宜又好？从消费者角度永远是追求这个，可是从做生意人角度是追求最大利益，这是一个矛盾。你怎么平衡它，这是有另外一个体制。不搞单纯的市场经济，搞社会民主主义。市场本身是一个双刃剑，他也创造很多机会，也带来很多问题。这完全是经济学的问题。

 

观众：我觉得今天来参加双年展论坛，我对建筑师这个职业有了很多想法。我想问一下张老师、崔老师，你们是两个不同类型的建筑师，张老师不光从建筑概念，而且也把其他概念引入。但是崔老师是一点一点做建筑而步入成功的。你们俩对成为一个好的建筑师有什么评价？同时请问建筑这个概念和具体做建筑是不是相辅相成的？谢谢。

 

崔恺：我简单说一下。当我面对客户来说，无论从经济还是服务来讲，都是一个基本的立场。我们之所以想的做的更好一点，要向张老师、王老师学习。我们用这样的概念面对更多客户的时候会很费劲，但是我们必须得懂这个东西，而且也是在努力推进这些东西或者尝试这些东西。张老师的特点就由张老师说吧。

 

主持人（张永和）：每个人的机会不同，背景也不同。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学建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自己掌握资源、机会有一个认识。尽管我现在两边跑，我根本不认为留学能够说明很大的问题。你看崔老师这些优秀建筑师都没有留过学。什么概念思维、现场经验，有总是好，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均等机会，所以一定要看自己有什么机会。也许你的机会就是多读点书什么的，就是把握好自己能预料到的机会，这是最重要的。

 

杜鹃：今天论坛到此结束，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