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张永和):我们在波士顿住的地方相当于波士顿的普通家庭。目前住的人特别少,我回家路上也就5分钟,永远就一个人都没有,特别害怕。结果上个礼拜有了一个人,这个人好像是一个年轻人,带着帽子,他跟着我后头有个20步,走着走着看着这家伙还在后面,这个时候简直就是心惊肉跳走了5分钟,又过了几天,又是我跟着一个女士的后面走。这种低密度的情况也不好,人多不行,没人也不行。这个问题的研究,60年代有一本畅销书《美国大城市的生与死》,他把街道生活作为衡量城市生活很重要的一个标准,不但看街上有没有人,住宅的窗能不能看到街上,如果我住三楼看到底下有打劫了,我还可以报警或者呵斥一声把犯罪人吓跑等等。我不知道中国城市规划考虑不考虑这些问题,这个跟警力还不太一样,一样可以使治安问题得到改善。
刘尔明:渔农村原来的形态有很多积极的一面,我觉得最后的解决方式也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政府一方面在解决低收入人群住宅方面有很多问题,而且现在基本的问题,像消防问题、治安问题采取管理上的措施,还不仅仅是形态的问题。这次双年展挺好,等于唤起了公众对底层生活的关心。下一步更多的是要在管理方面加大力度。
观众:我是深圳一个设计师,我到深圳时间也不长。我跟城中村有一点接触,并不像湛杰所说的城中村是梦开始的地方。我跟城中村的接触是什么呢?大家都知道深圳是一个移民城市,这个移民城市有很多外来人带来的外来文化,深圳是广东省境内从农村到城里的人也带来了一些本地文化的延伸,这种文化的延伸显然是在大的居住区或者滨海深圳湾一带产生的,比如作为我这样的外来人,我跟城中村的接触是什么呢?有幸有几个广东省籍的朋友带我到城中村吃非常地道的美食。就像刚才刘老师所说的城中村藏污纳垢,但是我也觉得这里也有一些闪光点,这是生活状态所反映出来的。今天台上坐的很多都是外地来的,如果你们来深圳要吃上海菜、川菜,甚至有的做的非常地道。但是你要吃当地的非常本土的小吃一定要到这些小巷子里,而且这些小巷子里面会有一两样做的非常好。你需要有目的的去找这些有特色的东西。我对城中村了解并不多,但是这些年我想城中村一定有可待挖掘,是本地文化延伸下来的东西。
不知道你们做的田贝村的研究是真正的项目还是研究项目?
湛杰:是研究的一个项目。
观众:所以说,今天说的都是研究范畴,不是真正的项目。我们做了一个真正的项目,就是渔农村改造。改造出来的区别是容积率很高,从建筑形态上都是希望减少他的覆盖,从城中村现有的居住形态来讲,每平米所拥有的人数最多的一个地区,改造完后可能变成每平米拥有人数最大,容积率提高了,一方面政府觉得这个城市形态改善了。城中村其实包含不同的产权所用的关系,刚才刘老师提到在这里有很多低收入阶层。另外还有一个主体,就是这些城中村房屋拥有者。他们这些人在城中村改造当中,他们的利益是得到了保护。而且他们觉得改造完后,农民跟政府、开发商三方的利益分配,农民也得到了一定的保障。这些人想着房子租给香港人或者收入更高的一些人,他们的利益还得到了提升。这里面被抛弃的可能就是租住房屋的这些人。刚才刘尔明老师也提到城中村里面的灯红酒绿,非常有人情味的生活状态、生活方式,其实改变完后的城中村,商业面积都没有少。而且街铺的价值被得到充分的重视。但是我想在一定时间段内,一定找不到这些好吃的小吃店了,因为他们租不起这样的街铺。
主持人(张永和):我觉得不断做一些实际工作,盖完后应该有一个评价的过程,再盖的时候会更努力。刚才你所说的餐馆到时候也给我们提供一下。
刘晓都:向西村的鸡煲很有名。
观众:我说我身边一个同学真实的事情,我这个同学中大本科毕业后分配到一个公司工作,但是没工作多久就辞职了,然后下嫁给一个村民,然后就成了一个收租婆。我当时特别奇怪,一个本科毕业生能够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我问她,她说这样挺好。我现在找到一个挺好的生活方式,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这个事情对我非常有感触。我们一直在所谓的上进、所谓的努力、成功等等。最终我们在给我们设计一个生活方式。我觉得我们其实都是一个局外人,我们都是站在一个对立的立场看待这样的生活方式,看待这样的改造。我非常同意刘老师刚才所说的城中村是一个社会问题、管理问题,规划只是用一种方式、一种手段去记录这个改造。一个合理的改造应该整个系统、政府部门包括社会各个利益主体共同参与这样的工作。我们在其中可能起到主导作用。
庄宇:我非常赞同刚才两位女士谈的观点。我们中国最有竞争的城市是上海、北京、深圳、广州。最近网上说幸福指数最高的成熟是成都、杭州、福州。我们为什么要在上海呢?每天工作从早上8点到晚上6点,为什么不能选择像城中村收租婆这样的生活呢?另外一位女士谈到城中村晚上灯红酒绿,经过我们规划后,尽管装修好了,居住人口可能多的,但是晚上生活却并不一定这么好了。我在想里面可能有一个共同的道理,廉租房的生活往往会跑到外面去,一旦住在豪宅,你在街道生活肯定不会太久。这里面也可以看出人的生活的一些道理。我觉得有些问题并不是我们规划师、建筑师可以想到的,实际上我们作为一个动作之前,我们要问为什么?我们做什么东西?可能很多利益方要一起谈论城中村到底好还是坏,做这个动作之前我们先考虑一下。今天几乎没有城中村的居民过来,我觉得是不是他们有一个抗拒心理。不同的事产生不同的结果,像刚才曾主任所说,我非常赞同他的立场,因为他是一个政府官员。每年市场有一个标准,本身是为了把深圳做成一个非常21世纪的城市。但是如果生活在这边的村民或者廉租者会觉得这里还是他很留恋的地方,比如这里有本土小吃等等。站在不同角度完全是不同的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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