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上最早利用生物武器进行的战争可以追溯到我国的汉朝,在汉武帝后期的汉匈之战中,匈奴人便使用了生物武器,史料记载,当时由于汉军攻势猛烈,匈奴听说汉军到来后,便在汉军必经的道路和水源处卖设了牛羊的尸体,从而成功阻挡了汉军前进的脚步。因为汉军接触或饮用过被牛羊尸体污染的水源后,大范围感染疫情,军队战斗力丧失,不战而败。那些被埋设的牛羊便是做过特殊毒化处理的生物武器。因此而产生的瘟疫伤寒死亡率极高,这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记载的第一代生物武器、第一场生物战争。这场生物战的后果虽然史料上没有详细记载,但有一个历史之谜很值得我们推敲,那就是汉武帝时代的名将霍去病的死亡之谜。根据汉书记载,霍去病在征战匈奴过程中,军队从来不带粮草,完全依靠猎食匈奴的牛羊,结果不少部下都感染了瘟疫,这位24岁的年轻将领虽然一直体魄健壮,但远征归来后便暴病身亡,联想到匈奴的战术我们有理由怀疑霍去病很可能就是生物战的牺牲品。由于缺乏有效的防疫手段,从武帝后期开始,直到三国魏晋的二百余年间,这种流行瘟疫呈十至二十年的周期反复发作,绵延不断,对中国历史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匈奴人在最初使用生物武器时绝对不会料到,他们在战场上应用的武器会贻害百年。而且匈奴本身虽然是这场生物战的最初发动者,后来却成为严重的受害者。那场生物战后,匈奴部族多次遭受大的瘟疫袭击,人口锐减,加上汉军不断打击,势力急剧衰落。随着北匈奴的西迁,在公元三世纪后,这种瘟疫开始爆发于中亚,五世纪又流行到罗马,十世纪前后则传播到几乎整个欧洲,对中古欧洲历史也产生了巨大影响。14世纪在意大利流行黑死病,是人类历史上又一次恐怖的生物战。1345年,黑海之滨富饶的科里尼亚半岛有谣传说在东方肆虐的一股瘟疫正在到处蔓延,但是当时更让人胆战心惊的不是传说中的瘟疫,而是所向披靡的蒙古大军。科里尼亚半岛的卡法城便是意大利商人建立起来的设防城市,坚固的城防和守军的顽强抵抗,使滨临城下的蒙古大军围城一年也无法攻克,这时传说中的恐怖瘟疫开始在蒙古军队里爆发,士兵们纷纷死亡,蒙古军队被迫停止攻城,调整战术,瘟疫派上了用场。他们在城墙外架起一排排三人多高的巨大的木制抛石机向城里发射“炮弹”,而“炮弹”全部是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具被瘟疫感染正在腐烂的士兵尸体,卡法城里顿时尸横遍野,不久便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黑死病,这种瘟疫其实就是我们今天说的鼠疫,是一种由鼠疫杆菌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卡法城因此成了一座人间地狱,侥幸活下来的人都被迫逃亡,不过令逃亡者没有想到的是与他们随行的还有传播黑死病的罪魁祸首老鼠和跳蚤,很快黑死病便被带到了整个欧洲,不仅欧洲大陆,连英伦三岛和北非国家也都无一幸免,在短短两年内黑死病把欧洲近三分之一的人口送入地域,欧洲历史因为这场残酷的生物战而改写。 再把目光从欧亚大陆转移到万里之隔的美洲,生物战同样使人类遭受了一场大浩劫,16世纪后期天花等传染性极强的瘟疫在美洲大陆大肆流行,造成印第安人几乎灭绝的命运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西班牙等西方殖民者为了扩张的需要而在美洲进行生物战的结果,以天花为主的一系列致命病菌是西班牙人在战场上攻克强大印第安人的秘密武器。 天花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疾病,15世纪欧洲殖民者发现新大陆以前天花等传染性疾病曾在欧洲多次肆虐,幸存下来的欧洲人也由此具备了对天花等疾病的免疫力,并且这种免疫力可以遗传给下一代。而在广阔的美洲大陆由于始终没有发展出像欧亚大陆那样复杂的农耕文明,美洲人驯养的牲畜也非常有限,人畜之间的少有接触使人类不易感染到动物的病原体,所以对于欧亚大陆那些来自于牛马等牲畜的疾病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和免疫力,所以天花在欧洲是司空见惯的风土病,但被殖民者带入美洲后就摇身一变成为杀人无数的生物武器。15世纪末哥伦布发现美洲以后西班牙迅速开始了征途行动,1519年西班牙人克尔特斯率领600多名殖民者在墨西哥湾登陆,开始了征服阿斯提克帝国的军事行动,强大的阿斯提克帝国拥有数百万英勇善战的人口,殖民者尽管在武器装备上占尽优势,却仍然被当地人打的落花而逃,于是恼羞成怒的西班牙人将天花作为秘密武器用于战场上,1522年,阿斯提克人捕获了一名感染天花的西班牙士兵,由此造成天花在阿斯提克帝国的大流行,十年之间帝国一半人口被天花吞噬,连皇帝奎特拉瓦克也不例外。一个世纪后天花的肆虐使阿斯提克原来的2000万人口骤减到160万左右,一个强大的帝国由此消亡。另外一个强大的帝国印加帝国也因为天花的流行而被皮萨罗领导的不到200名殖民者轻易的征服。辉煌一时的玛雅文明也没有逃脱灭亡的命运,同样在征服北美大陆印第安人的战争中,天花等致命病菌又一次发挥了他的威力,殖民者或是挑选那些感染天花的士兵与印第安人决斗,或是别有用心的给印第安人送去天花患者用过的毯子,由此造成天花在印第安人中的大流行,几个原先有数百万人口的印第安部落减少到只剩下数千人或完全灭绝,根据史料记载,殖民者带入美洲的病菌除了头号杀手天花以外,还有麻疹、流行性感冒、斑疹伤寒、肺结核、狂热病、疟疾、白喉等,这些病菌在美洲造成了一连串的瘟疫,无情的吞噬的毫无免疫力的印第安人。粗略计算,在西方殖民者进入美洲以前,北美印第安人至少有2000万左右,而到16世纪末则只剩下了100万人,人口减少幅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在这个过程中印第安人死于天花等致命病菌的人数要比死于殖民者枪炮和刀剑下的多得多,病菌杀死了绝大多数印第安人,摧毁了他们的斗志,削弱了殖民者遭遇的抵抗,更加速了美洲印第安文明衰亡的历史命运。生物战的巨大杀伤力和狰狞面目令人胆寒,如果说在古代生物战争中生物武器的利用往往只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在取得出入意料的效果后才被扩大化。那么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人们对生物武器的了解远比古代丰富,如果再有目的的制造或者使用生物武器,一方面生物武器会更具杀伤力,一方面由无意之举演变为主观故意的行为也必将给人类带来最深重的灾难。如1935年日本侵略军在我国哈尔滨等地大规模研制细菌武器,在浙江、湖南等11个县市散布鼠疫杆菌,造成我方军民死伤无数。 所以现代生物武器的可怕性和生物战的危害无庸置疑。如果人类想远离灾难、永享和平,就必须严格禁止生物武器,坚决让生物战在地球上消声匿迹。 |